第二十一章 鄷都城

南下，女童也如山水清灵，樱桃小口总能问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而那老人也是“呵呵”一笑，逢问必答，似是博学多才，游历了万千山水一般，见识极广。

    似是问累了，女童伸了一个懒腰，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道：“爷爷，这里好美啊！”

    老人微微一笑，道：“那柔儿，以后就嫁在这里好不好？”

    可能不太明白老人口中“嫁”是什么意思，女童怔了一下，沉思了片刻，才道：“不，我要嫁给爷爷，我要嫁给爷爷。”

    “哈哈...”

    周围一阵哄笑。

    老人也是略显尴尬之色，本想捉弄一下孙女，岂知她会说出这般童真的话语。

    那少年目光从远处的山山水水收了回来，侧目看去，此情此景，令他不经意想起庙头村童年时光。他曾经想过回庙头村如村民一样曰出而作，曰落而息，平平淡淡了此一生，但终究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让他来到酆都城。

    忽然，他诡异“啊”了一下，脸庞突兀浮现痛楚之色，全身蜷缩而起，那浑身骨络如被金丝勒住，令他痛苦不堪。

    小舟众人惊吓一跳，那名为柔儿的女童急忙靠回老人怀里，怯生生瞄向林南方位。

    “爷爷，那人怎么了？”女童低声问道。

    老人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讲话，他看着林南，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思索之意。

    看那少年痛苦挣扎，随即又掐出奇怪的手印，小舟之中，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就连那荡桨的中年男子也惊动过来，素手无策，这人要是在他小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啊！

    “郎中，快找郎中。”慌乱之中，有人喊道。

    这时，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望向了那名似乎博学多才，无所不知的老人，因为他身着的衣衫，虽有些残旧，但还是能够认出那是郎中服饰。

    老人径直行来，众人十分自觉的让出一条路。不过骨络绞痛来的快，去的也快，老人这才近身蹲下身子。那少年已是勉强撑地坐了起来，但看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显然刚才并不好受。

    老人打量着林南，沉吟一会，道：“小兄弟恕我直言，看你刚才绞痛不似身染恶疾，倒像被人施符下咒。”

    闻言，林南一怔。心想，这人脉相未把，仅凭一眼，就说出了他心中秘密，难道自己还未踏入鄷都城就遇见了高人，窃喜之余他依旧小心谨慎，看着老人一言不发。

    老人顿了一下，想来是没有说错，便接着道：“你疼痛起来是不是如骨髓崩裂，痛不欲生，似有金丝深深镂刻其中...”

    林南大吃一惊，这老人果然目光如炬，他一下子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搂住老人手腕，道：“老先生说的极是，在下来这里便是寻觅高人解除这恶毒符咒，不知老先生...”

    林南还未说完，那老人便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老朽只是江湖游医，哪里是什么高人啊！”

    “那老先生如何看出在下被人施符下咒的呢？”林南显然不甚相信老人话语，或者是心中迫切求生不愿相信。

    老人叹息一声，道：“老朽只是游历江湖遇过如阁下这种人罢了。”

    “那人最后怎么样了？”林南焦急问道。

    老人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才道：“那人在弱冠年华便撒手归天了。”

    听得此话，如晴天霹雳，林南杵在原地，呆滞半晌，久久不能回神。直至那撑桨的中年男子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小兄弟到岸了，小兄弟到岸了...”

    林南惊醒，脸畔尽显焦虑之色，左右看了看，见众人已三三两两上岸，小舟只剩下自己与那老人。

    “爷爷快点，快点。”岸边那可爱的柔儿，转过身子对着老人催促道。

    老人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过来拍了拍了他的肩膀，便也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