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
黛玉闻言,心中一顿,正欲答话,一旁的水涵已冷了笑容,躬身揖拜:“那都是儿臣酒后妄为,儿臣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笑道:“知道你疼媳妇,本宫也不过是白说罢了。本宫素知林丫头禀赋弱,有心留在宫里亲自调养,却怕涵儿舍不得!以前本宫也曾赐过几个丫头给涵儿,凭她怎么好,终是入不得涵儿的眼,撵的撵、赶的赶,如今本宫只将卞妈妈给了林丫头,卞妈妈跟了本宫许多年,最是会服侍人的,让她帮着好好照顾调理了林姑娘也好早日开枝散叶!”
水涵飞快的瞄了黛玉一眼,笑道:“儿臣谨遵懿旨!”
皇后笑着点头对水涵道:“涵儿,你媳妇很会说话,怪招人疼的!你可不许欺负她!”
黛玉莞尔:“皇后娘娘谬赞了!皇后娘娘执掌中宫,垂范后宫,母仪天下,护佑臣媳等安享尊荣,皇后娘娘才是百花仙子转世!”
皇后笑赞道:“本宫自谓已阅美人无数,看了涵儿媳妇才晓得,那些美人不过是没人罢了!可巧你又是花朝节的生日,岂不就是百花仙子转世么!”
转眼到了二月初二,黛玉水涵入宫请安。禁树满菲霞,宫墙瑞草生。蛰伏了一冬的新绿给冷肃庄严的皇宫内苑添了几分生动清新。二人先到了雍华宫,请安过后,皇后因说起要为黛玉庆生之事,黛玉站在水涵身旁,依礼谢恩。
却说忠顺亲王降为忠顺王之后,便称病好一段时日不上朝,皇上亲赐了许多珍稀药材并派心腹太监到忠顺王府宣喻安慰,并以让忠顺王少忧国事专心怡养天年为故,免去了忠顺王协理刑部之职。忠顺王明着感激涕零,实则恨怒不已。好在忠顺王妃是齐妃的表妹,齐妃生了五皇子水沣后,年前又给皇上添了个小皇子,圣眷颇隆,几次枕边风吹过后,皇上因提了忠顺王世子协理刑部事宜。因着水涵查江西一案负伤,忠顺王被降爵后,一直怀恨在心,如今见水涵将手里的差事尽皆辞了,正中下怀。
水涵含笑看着黛玉明媚欢快的容颜,心里也觉欢喜,因想着若想真能逍遥自在就不仅得速速将身上的差使尽悉了结了如此简单了。水涵心里细细思索了一番,因将程英几个心腹唤到外院书房细细商议了。
黛玉喜出望外:“半年?那真真好的很,回头捎个信回去也叫他们都高兴高兴!”
“父皇已准了我半年的假,这些日子我把手上的事情都交割清爽了,到时候咱们便可以逍遥自在了!”水涵颇为得意。
果然黛玉喜笑颜开:“果真?你不是哄我罢!”清润的眸子顾盼流光。
“嗯,你就听徐嬷嬷的,到那日好歹耐烦小心些也就是了!”水涵见黛玉小嘴仍是撇着,便笑道:“你的生日过了咱们就动身回苏州!”
黛玉才刚欢快的心情又觉沉重,小嘴不由嘟起:“既是按例,父皇、皇后娘娘的隆恩操持,做臣媳的便不能等闲待之了。这一番折腾必是有许多讲究,回头我得向徐嬷嬷多请教一番。”
水涵笑道:“按例皇子们的正妃头一个生日是要隆重操办的,父皇和皇后娘娘会宣召各位皇子皇子妃并些重要的宗亲入宫庆祝。你可不得早些做准备!”
黛玉恍然,心下一松,眉眼间欢悦起来:“有什么好准备的?”
水涵笑着点了点黛玉的小鼻子:“二月十二是什么日子?”
黛玉支颐想了想摇了摇头:“是什么要紧日子?”
水涵便故做严肃道:“你想想再过几日是什么好日子?”
黛玉见水涵神色郑重,不知何事,那双眉倒更紧蹙起来。
水涵见黛玉眉尖微蹙,似有隐忧,因笑道:“别想这些不相干的,正经有事要告诉你好有个准备。”说着语音一顿,故意板着脸盯着黛玉不语。
黛玉叹道:“但愿他能体恤郡主的不易,好自为之!”
水涵冷冷一笑:“你放心!贾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他若以为仗着郡主便可为所欲为那便是自寻死路了!他可别忘了,是菲逻兵败后才称降归属的!”
黛玉点点头:“这贾环非善类,如今又有了郡主这一层干系,只怕不能小觑了他去!王爷素日留心些,勿受其害!”
水涵颇为赞许地点头道:“正是此话!如今南边已平定了,依例这些藩属国国王王妃三年来朝贡一次,相见尽是有时的。”
黛玉略一沉吟,美目一闪,因笑着对水涵道:“你说的很是,倒是我多心了。如今我也不必想别的,只记着郡主的好意便是了,旁的什么此中深意我也不敢妄加揣测,只待他日有缘当面请教明白再做计较就是了!”
黛玉诧异,抬眼见水涵眸子冷厉,唇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原是她们家对不住你,如今倒好似你欠了她们家一般!犯不着为这点子东西为难自个!”
“就是计较又如何?!”
黛玉垂下眼帘,叹道:“其实嘉宁公主太过虑了,以她今日之尊,足以荣及父母兄弟了,又何须费这般苦心!时过境迁,我也不是计较着那些恩怨是非,只是不想纠缠不清。”
水涵笑道:“你想怎么着,依你便是!”
黛玉摇头笑道:“人家现在贵为国母,哪里稀罕那些俗物!要紧的是情义!”
水涵一愣,随即浓眉一扬:“这个容易,等朝庭再遣使去时咱们多备些东西请父皇送给郡主就是了!”
黛玉点头感叹:“焉知郡主不是想着能复兴家业呢!王爷才刚还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郡主既如此敬重咱们,咱们该拿什么回敬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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