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爸爸离开了我们

    天空是灰色的，下起了毛毛细雨，就像慕心的内心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过完这个暑假，慕心就要上初三了，就要面临第二个阶段-考高中。慕心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几次住院，几次进了ICU，几次向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家里的气氛一直都是沉沉的，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说着开心的事，一起大笑了。慕心拉开窗帘，想打开窗透透气。一拉开窗帘，就看到了木天在窗边趴着，在看着窗外的雨一直下。慕心隔着那块玻璃，看着木天，她不敢打开窗。她怕窗一开，又便是尴尬的场面；怕窗一开，木天哥就会把窗关上。慕心宁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木天精致的面孔，眉毛浓浓的，眼睛大大的，笑起来那刻让慕心的心一下子觉得很暖，还跳得很快。慕心马上转过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想：江慕心，你到底在想什么，千万别胡思乱想。可慕心还是忍不住再转过身想偷偷地看木天，木天往窗外伸出手，感触着雨滴下的感觉。木天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慕心的心。慕心正想要去打开窗户，木天就刚好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转身走了。慕心的心一下子失落了，为什么两个人总是在错过，总是错过…

    慕心爸爸出院了，可却是因为医生跟妈妈说他们尽力了，剩下的日子让病人回家休养，好好跟家人过完剩下的日子。好几次晚上，慕心起来上洗手间都看到妈妈一个人在客厅里偷偷地哭。慕心心里也知道妈妈很不舍得爸爸，但是，爸爸也病了快两三年了，这个病把爸爸折磨得也是很难受，家里为了给爸爸看病也是花了很多钱。慕心爸爸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扛不下去了，再继续看病也是白花钱，他也不想孩子他妈继续那么累了，所以也才提出的要回家休养，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跟家里人再好好相处几天，然后安安静静地走。慕心妈妈也请假了，那段时间就专门在家陪着爸爸。慕心的暑假也结束了，要初三开学了。那天慕心在一楼煮着饭，弟弟跟着慕心。想着吃完饭就回学校了。突然，慕心听到了很大的哭声，慕心手上的勺子掉地上了，她马上跑上去二楼。妈妈一直摇着爸爸的身体说：“孩子他爸，你醒醒啊，别睡啊，我还不会教孩子，我一个人不行的，你快醒醒。”爸爸没有任何反应，慕心拉着弟弟的手站在那，手不停地在抖。当时爷爷也在，爷爷摸了下爸爸的脉，说了句：他已经走了。妈妈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哭得很伤心，慕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走过去拉着爸爸的手说：“爸，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你醒醒，妈妈不能没有你，我们也不能没有你。你不是说还要看着我读高中，读大学，还要看着我结婚生孩子吗？你不可以就这样走了，爸，你快醒醒。”慕心很想哭，她忍着眼泪，逼着自己不能哭，不然妈妈会更难过。

    慕心爸爸真的离开大家了，亲戚们一起帮着慕心家办她爸爸的后事。爸爸安详地躺在床上，妈妈和小叔给爸爸换着丧服，慕心看到爸爸还有气，还有呼吸，她问了小叔一句：“我爸还有气，你们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小叔没说话，走开了。妈妈说：“慕心，你爸真的走了。你先在一边坐着，看着弟弟。”慕心想走出门，刚好听到小叔和姑姑们在说：“大哥都走了，慕心还怪我们不送他去医院，我们帮的还不少吗？”慕心听到这些话，心里对这些人产生了恨意，不，是比以前更恨，她握紧了拳头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在未来某一天求她。她回屋里，看到妈妈又坐在地上了，握着爸爸的手，不停地哭。这时大姑进来了，拉着慕心妈妈：别再哭了，人已经走了，你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做呢，你还要通知别的亲戚过来参加丧礼。慕心，你把地上你爸换下来的衣服捡起来拿走。慕心妈妈站了起来，慕心走过去扶着妈妈，两人一起上了楼，妈妈对慕心说：“慕心，你打个电话告诉外公外婆，跟他们说爸爸已经走了，好吗？”慕心点点头，她拨通了外公的电话，电话那头外公说：“慕心呀，外公好想你呀，你怎么这么久不给外公打电话。”慕心抽泣着，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大哭出来：“外公，爸爸走了，他走了。”慕心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电话里的外公听了，也是很慌张：“慕心，别哭哈，慢慢跟外公说，走了是什么意思呢。”这时妈妈走过来了，接过来了电话：“爸，孩子他爸走了。”说着说着妈妈又哭起来了。电话里妈妈和外公说了什么，慕心不知道，大概说了半个多钟，妈妈就挂电话了。擦干了眼泪，妈妈就开始下楼忙着各种各样的事了，慕心和弟弟就待在二楼。到最后一天，要送爸爸去火葬了，村里习俗是不给女人去的，只能叔叔们领着弟弟去送，弟弟头戴着白巾，捧着爸爸的灵牌，弟弟没哭。等火葬完回来，妈妈问小叔弟弟哭了吗，小叔也是说：没哭，大概还太小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长大了再好好跟他解释吧。那段时间妈妈眼睛哭得很肿，声音也沙哑了。以后就剩妈妈，慕心和弟弟三个人了，要靠着妈妈一个人去照顾两个孩子。可妈妈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她还要照顾慕心和慕杰，她要坚强。

    我们总是听说，人都会经历死亡的，只是看这一天它会早来还是晚到而已。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更珍惜和在世的人的时间，珍惜那每一分每一秒，不要等人走茶凉了，才去叹息在世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去陪家人，没有去放手一搏做自己喜欢的事。趁着家人还在你身边，多点陪伴，常回家看看吧，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