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伏笔

    苏文的宿舍在学校最里面。出租车不认识校内的路，苏戚二人在学校门口下了车，校车也没坐，步行去找儿子，江城大学山多树多花也多，此时十月，桂花盛开，金风荡，飘动桂花香。女人总是爱美的，戚小淑心情大好，边走边拍，少女心爆棚，苏星何亦步亦趋，看着老婆开心，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戚小淑问苏星何，“你也在江城上的大学。你大学谈过几次恋爱？”

    苏星何知道这是一个送命题，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就回问，“实话实说吗？”

    戚小淑被他气笑了，微笑着回了句，“当然。”

    苏星何犹犹豫豫，说，“正经的就一次。”

    戚小淑追问，“那不正经的有几次，你是怎么不正经的谈的？”

    苏星何说，“不正经就是我单相思，我追别人，别人不同意呗。”

    戚小淑怒斥苏星何，“放屁。快说实话。”

    苏星何内心发毛。只好豁出去。假装一脸不耐烦，“哎呀，真的，我在大学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学习上，还学了德语，所以，课业压力还是很大的。恋爱这种事我基本上不大关心的。”

    “是吗，你说你学习这么刻苦，我咋看不出来你的成果呢，你既没有读研，也没有攒到钱，就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吧，你穷的一束花都没送过我吧。你学习到哪里去了？”戚小淑大学四处玩，根本不信有人大学真的会学习。戚小淑追问。

    “我确实在学习。只是关注的领域太过冷僻，所以，没产出也是正常的，再说那时候我胸怀天下，立志要济世救民，目标是解决一个全人类的问题，所以，对钱这种东西，一点也不看重，没钱也是正常的。”苏星何一身浩然正气。

    戚小淑越听越觉得离谱。打断他，“那你关注的是什么领域，这么艰深？”

    “碳交易，”苏星何这次没沉思，脱口而出。

    戚小淑懵了，“煤炭交易？卖煤的？这有什么艰深的？”

    “不是煤炭，是二氧化碳的碳，碳排放权交易，英文叫carbontrade，不是coaltrade.根据《京都议定书》达成的一种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遏制全球变暖的交易制度。具体来说有好几种。。。”苏星何准备转移视线。

    “行了，我知道你学习刻苦了。”戚小淑没办法证伪，又对环保没啥兴趣，准备换个突破口，“那你说说，你怎么追的那些女生”

    “就一起看书啊，然后要到电话号码发短信，晚安，早安啊这些。”苏星何删繁就简，

    “就这啊，难怪你追不到呢。”戚小淑一脸鄙夷，没想到苏星何追女生的手段如此拙劣。顿时没了兴趣。枪口再转，“那你谈的那次恋爱谈了多久？”

    “几个月吧？？”苏星何想了想，努力让戚小淑看起来是认真思索过的。

    “几个月？就没了？这也太快了。你们怎么分的？？”戚小淑狐疑的问。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几天没说话。然后再也没想开口，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所以，我也就知道，嗯，应该是分了。”

    戚小淑信服的点点头。“嗯，这倒符合你的风格。你老是爱算计人，玩阴的。所以有问题也不肯说，还爱记仇，要不是我聪明，问出来你的弯弯绕绕。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阴险还爱吃醋的人。你这不叫分手，你这叫被人甩了，别人不想惯你的臭毛病把你甩了，哎，我好羡慕她，你看我现在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的死死的。”

    苏星何哈哈大笑。“是啊，我们小戚真是好委屈哦，但是我又不是躺赢的。你忘了，还是我主动打电话把你追回来的，要不然你早就跟你前男友跑了。”

    戚小淑来劲了，“你怎么不提你为啥主动打电话呢？你不气我，我能跟你翻脸吗？还真以为老娘没你不行呢？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不是你经常讲的话么？”

    “是是是，戚哥，我错了，铜锣湾揸fit人是你。苏星何主动示弱。”

    戚小淑又问，“那你德语学的咋样？”

    “德语啊。德语还行吧，不过你也听不懂，我也没办法证明是真是假。”

    “那你唱首德语歌听听看。”

    苏星何清了清嗓子。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undeinHausvollSonnenschein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k?nntessofürimmersein”

    四句唱完，戚小淑意犹未尽，问，“这就完了？？后面呢？”

    “后面歌词我忘了。”

    “哦哦，还不错，你还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人。不过这旋律有点熟。”戚小淑皱眉。

    “他有中文版的，叫《小小少年》。”苏星何打开手机播放器。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你那前女友长啥样”）

    眼望四周阳光照。（“还行，就那样，不过我没照片”）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她现在在哪里”）

    但愿永远这样好。（“我不知道，我没联系过”）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你喜欢她什么”）

    小小少年在长高。（“喜欢她温柔善良”）

    随着年岁由小变大，（“还有呢？”）

    他的烦恼增加了。（“胸大？？哈哈”）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真恶心，最吸引你的地方是哪里”）

    无忧无虑乐陶陶。（“笑吧。笑起来比较好看”）

    但有一天，风波突起，（“有我笑的好看吗？”）

    忧虑烦恼都到了。（“没有，没有你笑的好看，你笑的甜多了”）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她叫什么名字”）

    小小少年在长高。（“她叫戚小淑”）

    随着年岁由小变大，（“哎哟，我说的是真的。你别掐，很疼”）

    他的烦恼增加了（“我们回去慢慢说”）

    两人伴着《小小少年》的童声旋律，说着闲话，朝苏文宿舍走去。

    苏星何回想着曾经的浪漫，想想那个此间的少年，如今已经为人父，此去经年，恍如昨日。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又回到了江城，苏星何灵光咋现，一个激灵。紧紧抓住戚小淑的手。戚小淑吃痛，惬意之心，烟消云散，看向苏星何。发现苏星何愣愣的失神。

    苏星何一只手捂住耳朵，好像一个播音员。缓缓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来江城？”

    戚小淑愣了？“什么意思？”

    苏星何边想边说，“你看，第一，我们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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