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巧言赚得火眼金睛

    “可我本来就是一只猴啊，你说我猴急却不是又拿我短处取笑了？”

    落红雨左右扭头整理衣冠，自言道：“莫不是我修行不够，学人学的不像又被你看出本相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是希望你看出我是猴子，想我从前不当人时，在天地间自由自在，想上树玩耍就上树，想下河捞鱼就跃入水中，在草地上奔爬打滚，多痛快！”

    “自从拜菩提老儿为师，凡事都学作人一般，什么都要讲规矩，要修成人身，要把尾巴和耳朵藏好，不可赤足行走，不可举止粗鲁，可我分明不是人，学得再像也会露出马脚吧？怎么会没人看出我的本来面目呢？你一定是看出来了对吗？”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惯爱耍贫嘴”无支祁闻言也被逗乐了，笑言道，“我若真看出你的本相，却不是你所学不精，倒要怪须菩提浪得虚名，不通变化之术，误人子弟了。”

    “如此说来我还果真学会了些真本事，就连你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我真身本相？”落红雨这才高兴起来。

    “这倒不是，我的火眼金睛是久练的看家本领，能识周天之物，广辨周天之种类，明察阴阳，但凡变化的妖、神、鬼、怪，我一眼便看得出来”无支祁却笑着摇头，细细的同落红雨解释道，“只因你是天生的灵种，不在周天十类之中，故此我不能辨认你的本相。”

    “原来关节在这里，害我空欢喜了一场”落红雨听罢又对无支祁的火眼金睛起了兴致，“这火眼金睛能识人辨物，也是难得的本事了，倘若不是老前辈家中不外传的秘术，也教教我吧。”

    “我这火眼金睛原是火里炼出来的，倒也不是不能外传，更不是我不肯教你，只怕你吃不得苦，今天有兴趣学一学，明天又抛之脑后，白白浪费我的心血。”

    无支祁摆摆手，将身倒转只留给落红雨一个背面，一副不相信落红雨会刻苦修习的样子。

    “只要您老人家肯开尊口，不吝赐教，我一定好好修习，不敢懈怠”落红雨心知无支祁这样说便是有戏，只是拉着无支祁的衣袖摇晃，在那里软磨硬泡的撒娇，“您就教教我吧。”

    “罢了罢了，你且附耳过来，我将口诀心法传授于你”无支祁果然松口，叫落红雨附耳听法，“我可只讲一遍，你万万记牢了，若记不住时，再来寻我我却不饶了。”

    落红雨便欢欢喜喜的学了诀窍，在那里打坐将火眼金睛的心法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再睁开眼时，瞳孔中有金光一闪而过，已然领悟了真意。

    “如何了？”无支祁见落红雨睁开眼，不知道她得了真意，忙开口问道。

    “前辈所授我已牢记于心，只是刚刚学会了些皮毛，不能运用自如”落红雨站起身向无支祁行了一礼。

    “哈哈哈哈哈，好你个讨打的丫头，竟然生了两副面孔，平日只听见你连名带姓的叫喊，左一声‘无支祁’右一个‘老泼皮’，今日教了你一个小法门，倒是乖顺起来，叫起我老前辈了。”

    无支祁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套酒具，在山石凿成的桌椅旁坐定，自斟自饮起来，见落红雨过来，还是不忘打趣几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道法修习也非一日之功，你如今初得法门，难免生疏，往后勤加练习即可。”

    “我才因为你教了我本事有些谢你，你又取笑我，不过我往后会多练习的，不会辱没您老的威名就是了。”落红雨难得尴尬，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听无支祁打趣她，也是没什么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