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成皇驾崩

;楚靖瑶笑着摇摇头，等剩下她一个人了，楚靖瑶忽然现，自己好长时间没见到傲雪了。傲雪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先是自己家受伤昏迷，然后就是躺在床上养伤，再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事情都接近了尾声，自己这才现傲雪不见了，自己这个主人做的太不称职了。

    “来人。”楚靖瑶冲着外面高喊一声。

    守在城楼门外的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的说：“辅政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问问，有谁见过本宫身边的傲雪了？”楚靖瑶满脸但有的说。

    傲雪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自从自己捡到了傲雪之后，它就一只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来不会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自己做的太过分了，竟然这么长时间才现傲雪不见了。

    “属下这就去，请殿下放心。”士兵恭敬的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等秋灵和玉蓉端着炖好的雪蛤莲子红枣鸡汤走进来时，就看到楚靖瑶一脸的担忧。

    “主子，怎么了？”秋灵和玉蓉一起开口问。

    刚刚出去的时候，主子还好好的，这会这是怎么了？

    “你们最近见过傲雪了吗？”楚靖瑶一脸担忧，口气焦虑的问。

    秋灵和玉蓉心中暗叫：糟糕。罗军攻进平州城的时候，她们还见到傲雪来着。好像，好像，从主子被成国太子抱回来之后，她们就没有见过傲雪。这，这都快一个多月了。

    “主子，傲雪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它是跑哪去玩了。”玉蓉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主子了。傲雪从来不会离开主子过一天。

    楚靖瑶的脸色沉了下来，闭上眼睛说：“让平州城的将士们，注意查探一下傲雪的踪迹。但愿，但愿傲雪不会出事。”

    现在正值关键的时候，楚靖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抽调冥域的人，去寻找傲雪。

    秋灵看了看手中的瓷盅知道，主子现在是喝不下去了，只能温着等会再说了。“主子，我这就去跟舒将军和楚忠说一下，让人注意一下有没有傲雪的踪迹。”

    十天之后，罗国与明国同时派人前往平州城和普州城，请和。

    慕致远对明国的使者说：“本将军做不了主，这样吧，你回去跟你们太子说一下，我派人护送你们的人去平州城，让辅政公主殿下裁断吧。”

    平州城，舒振江看着罗国的使者，嘲讽的说：“你们说讲和就讲和？想要讲和拿出你们的诚意来，来人送客。”

    数万的将士丧命，辅政公主殿下还差点没了，你们罗国就这么一纸讲和书，我们就讲和？笑话，别说辅政公主不会同意，这千千万万的将士也不会答应，这平州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楚历元祐二十四年，九月底，罗国太子与明国太子一起赶赴平州城，请求讲和。

    于此同时，成国二皇子举兵逼宫，数万的将士将成国皇宫团团包围，成国皇帝闻讯，气的病倒了，下旨废黜皇后郭氏，命太子调兵平叛。

    以往让成国百官瞧不起的病秧子太子，一改前态，运筹帷幄，不到一天的时间，谋反的二皇子及其党羽被活捉。二皇子的逼宫如昙花一现，令楚国的百官纷纷猜疑，这太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二皇子要谋反，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呢？

    本就身体病弱的成皇，强撑着病体，召集朝中重臣。

    “太子天资过人，德才兼备，望卿等，尽心辅佐新皇。皇后郭氏赐死，二皇子贬为庶民，斩示众，郭家满门抄斩。”成皇躺在龙榻上，喘息着一字一句的下达着最后的一道圣旨。

    跪在龙榻前的成国重臣们，面面相觑，陛下这是让太子继位？几人对视一眼，俯叩拜：“臣等遵旨，定会尽心辅佐新皇。”

    成君宸跪在龙榻前，沉默不语，对于他这个父亲，说到底他还是敬爱着，同时也憎恨着。

    “你们都退下吧，朕，朕，有话对太子说。”成皇喘息着，虚弱的摆摆手。

    等人都退出去后，成皇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君宸，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喘息着说：“宸儿，父皇知道你恨父皇，你母后是被郭氏害死的，你也差点被郭氏害死。可是宸儿啊，帝王，帝王有帝王的无奈。父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母后。”

    成君宸抬起头看着闭着眼睛流泪的父亲，心里不禁嗤笑一声，你也知道对不起母后？

    “当年，你母后身中剧毒，太医们束手无策，朕也曾派人秘密寻访能解你母后毒的人。可是，可是宸儿啊，你可还记得，当年你莫名其妙的那场病吗？”成皇睁开眼睛，慈祥的看着跪在龙榻前的儿子。

    成君宸一愣，随即想起来，他记得当年母后生病的时候，自己是曾经莫名其妙的生过一场大病，整天迷迷糊糊的，就是从自己病好之后，母后的身体才日渐沉疴的。

    成皇看着成君宸的神色，知道他想起来了，语气悲痛又无奈的说：“你跟你母后中了一样的毒，你母后为了保下你，将父皇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解药，让你服下了。你母后临终前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的性命，哪怕废了你这个太子。可是，父皇要是真的废了你，那你就真的会没命的。

    朕想给你母后报仇，可是朕无能，为了成国的江山，朕妥协了，纵容了他们。你自小就聪明伶俐，父皇在赌，赌你会把成国的这颗毒瘤挖出来，赌你不是真的懦弱，朕的儿子怎么会懦弱呢？咳咳”

    成皇越说越激动，咳了起来，一旁伺候的太监，赶紧扶起成皇，拿着帕子捂在成皇的嘴前，拍着他的后背。那鲜红的颜色，刺入了成君宸的眼帘中。

    “父皇。”这两个字，将近有二十年没有喊出来，再喊出来的那一刻，成君宸现，这两个字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

    成皇一把抓住成君宸的手，喘息着，郑重的说：“宸儿，记住，朝中的百官都是盘根错节，找准时机，将他们一起铲除了，父皇，父皇不希望你步父皇的后尘，连，连，连最爱的女人和儿子都保护不了。”

    “儿臣知道。”成君宸哽咽的说。他怎么忘记了，郭氏没有进宫的时候，父皇是有多疼爱自己，手把手的教自己写字，跟自己说那些自己听不懂的治国之道。

    成皇虚弱的躺下，抬起手示意心腹的太监，将东西拿给成君宸。心腹太监捧着两道圣旨，跪在成君宸的面前。

    “朕，朕，朕终于听到你喊朕了，宸儿，父皇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御，书，房，暗，暗格，有父皇，留，留给你的东西。宸，宸儿，以后，以后的路，就要靠，靠你自己了。”

    随着话落，成皇闭上了双眼，脸上还带着欣慰的微笑，眼角残留着泪珠。他这一生活的太累了，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儿子，他都没能保护好。所幸，他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他终于可以安心了，去陪那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女人了。

    成君宸颤抖的伸出手，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父皇。”成宸君趴在龙榻前，放声痛哭。

    这个自己恨了将近二十年的父亲，竟然是在用一种近乎绝情的态度，来保护他，磨练他，而自己竟然一直怨恨着他。是啊，这些年自己明面上的所作所为，父皇如果真的有心易储，自己早就被废了。

    “陛下驾崩。”成皇的心腹太监，木然的唱和。

    “陛下。”寝宫外面候着的百官，跪地放声痛哭。

    “陛下，老奴来了。”成皇的心腹太监说完，就一头撞在了寝宫中的柱子上。

    帝王的无奈啊，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稳定。明知他们是谋害妻儿的凶手，却不能处置。这就是臣强主弱的后果，这就是外戚做大的后果。想到心里那个小女人，成君宸紧紧攥紧了拳头，不，自己绝对不会步父皇的后尘，宁肯这天下不要了，自己也不会让人伤害瑶儿。想到这里，成君宸的脸上显出了坚定的神色。

    父皇，儿臣绝对不会步您的后尘，您放心吧。成君宸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将那两道圣旨捡起来，拿在手里展开。

    一道是：朝中手握大权的重臣，陪葬。一道是：手握军权将军，陪葬的。

    成君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父皇这是怕自己受制与臣下，重蹈他的覆辙。所以才会留下这两道诏书吧？

    走出成国历代帝王的寝宫，满朝文武百官，全都跪地痛哭。

    成国左右两相，看到成君宸出来，对视一眼，高呼，“臣等参见新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了成国皇宫的上空。

    成君宸看着自己脚下山呼万岁的百官，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淡淡的说：“平身吧。”

    “先帝驾崩，举国大丧，全国服丧三个月，凡有在大丧期间违制者，严惩不贷。”成君宸淡淡说：“先帝庙号敬宗，谥号仁圣睿武纯皇帝。大内总管跟随父皇一生，如今殉主，封为一品忠义侯，赐葬先帝陵旁，圆了他的心愿。”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又是跪下唱和。

    吩咐完事情，成君宸转身回了自己的太子宫，明天郭氏一门，原二皇子于闹市处斩，郭氏的党羽肯定会不安分。他要好好的筹划一下，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就在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走进平州城的时候，楚靖瑶得到了来自成国冥域隐部送来的消息。

    楚靖瑶看了来的消息递给秋灵，想了想，对从福州回来的楚义说：“传令在成国所有的冥域下属，尽全力帮助成国新皇。再给我带一封信想办法交到成国新皇的手上。”

    楚义了然的笑着说：“主子，您别急，大不了我让我家宝贝亲自送去，绝对会在今天就送到。”

    ‘噗嗤’秋灵和玉蓉捂着嘴乐了。

    那只墨鹰可是楚义的心肝宝贝，一般楚义是舍不得用它来送信的，除了事态紧急。

    楚靖瑶脸色微红，低头伏在书案上开始提笔写信。郭家这些年在成国经营的党羽肯定不会少，成君宸的前路肯定是很艰难的。如果不是楚国的危机现在还没有解除，还能调一部分冥域的人去帮他。现在，自己和他只能各自处理各自的一堆烂摊子了。

    “殿下，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已经到了。”舒振江一身盔甲，精神奕奕的走了进来。

    “让他们候着，等本宫忙完了再见。”楚靖瑶头也不抬，低着头，奋笔疾书。

    楚靖瑶洋洋洒洒的写了七八张，等最后一张的墨迹干了之后，楚靖瑶密封起来，递给楚义，戏谑着说：“让你家宝贝亲自送。”

    臭小子让你笑话我，我就让你家宝贝亲自去送。

    “行。”楚义接过信，痛快的说。看着楚靖瑶，秋灵和玉蓉一脸的惊愕，不以为然的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主子安心嘛。”

    玉蓉笑着说：“赶紧去，把你家宝贝喂饱了，别飞到半路饿的它去抓吃的。”

    说着就推着楚义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个的吵嘴声音。

    舒振江看着楚靖瑶已经没事了，拱手说：“殿下，是不是现在见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

    楚靖瑶坐在书案前，想了想点点头说：“让他们进来吧。”

    秋灵看着舒振江的背影，将早就准备好的雪蛤莲子红枣鸡汤给楚靖瑶端来，看着楚靖瑶喝下去，笑着说：“主子这几天的气色好多了。”

    “成天的这个汤那个汤的，气色要是再不好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多的补药。”楚靖瑶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说。

    两个人正闲聊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跟着舒振江走了进来。

    “秋灵给两位太子殿下看座。”楚靖瑶一脸微笑的看着秋灵说。

    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深深的看了楚靖瑶一眼，没有坐下。两个人的神情都很憔悴，眼中都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明国太子拱手说：“辅政公主，我们明国请和，还望辅政公主允准。”

    明国太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此时他的脸上再也露不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了。短短的几天他就神情憔悴，瘦了一大圈，现在他再也不敢小看楚靖瑶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当初还不如直接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冲出冥域阻挡的退路，也好过受这种折磨。

    “嗬，你们明国和罗国联手不声不响的进攻我们楚国，某人更是找帮手差点将我主子害死。现在你们不敌了，就来请和，你们说请和就请和？”秋灵满脸嘲讽的看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鄙夷的说。

    罗国太子脸上黯然，看着楚靖瑶诚恳的说：“辅政公主，你要是恨我可以杀了我，可是我罗国剩下的十五万将士是无辜的……”

    “无辜？”楚靖瑶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淡淡的说：“那我平州驻军枉死的那十几万的将士就不无辜？我那二百多的近卫就不无辜？我平州城那些枉死的百姓就不无辜？”

    真是可笑，他罗国的士兵是来侵占楚国的领土，他还好意思跟自己说他罗国的将士是无辜的？那阵亡了的二百多冥域下属，可都是她当年一个个亲自挑选出来的。两世以来，自己都创建冥域，最多冥域的人只是身受重伤，唯独这平州之战，竟然死人了，还是二百多。

    “辅政公主，我们进攻楚国是我们有错在先，只是，还请辅政公主放了那些无辜的将士。”明国太子看着罗国太子一脸羞愧的样子，不由的接过话。

    “哈哈，哈哈。”楚靖瑶仰头大笑，转头看着秋灵说：“秋灵，你说如果今天平州和普州即将沦陷，咱们跟他们请和，他们会答应咱们吗？”

    秋灵鄙夷的看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冷哼一声说：“他们会有那么好心？恐怕他们会迫不及待的攻进城中，捉拿主子。”

    “听到了吗？”楚靖瑶微笑着看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平静的说：“连本宫身边的侍女都知道，如果今天换做楚国弱势，你们是绝对不会同意请和，更何况本宫呢？”

    舒振江踏前一步，眼神凌厉的注视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转身对着楚靖瑶拱手，恭敬的说：“殿下，虽然平州之战，我大楚十几万将士阵亡，近万百姓无辜死亡，末将还是请求殿下同意讲和。”

    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诧异的看着舒振江，他们没有想到舒振江会请楚靖瑶同意讲和。平州一战，舒振江的损失最大，他麾下的将士，所剩无几，照理说他是最不可能同意讲和的人。

    舒振江看着一脸诧异的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冷冷的说：“我可不是为你们求情，我是为罗国和明国那数十万的将士求情。”

    看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一脸感激的样子，秋灵在心里暗笑不已，主子这招妙啊，主子唱红脸，舒将军唱白脸。恩，这招太妙了。

    楚靖瑶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说：“本宫可以同意讲和。”

    看着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如释重负的表情，楚靖瑶的语气一转，冷冷的说：“但是，你们罗国与明国进攻楚国造成的损失，必须赔偿。具体事宜，本宫会让人清算出来。本宫会派人将账单递交给罗国和明国，这段时间二位就在平州驿馆暂住吧。”

    罗国太子和明国太子表情复杂的看着楚靖瑶，这，这，这还要赔偿损失？还要让专人清算？这御武大6四国立国几百年来，何时有过这种事情了？不都是递交请和国书，送上礼品就可以了吗？

    “那我们就听从辅政公主的安排吧。”明国太子看着罗国太子，语气落寞的说。

    罗国太子点点头，事到如今，明知道楚靖瑶是将两人作为人质，他们也不能反对。这笔账，他们以后再算，罗国太子的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两国太子被舒振江派人送到平州驿馆，再也忍不住问：“殿下，我们明明就可以将罗国和明国大军全歼，为什么我们还要同意讲和呢？”

    楚靖瑶站起来走到舒振江的面前，认真的说：“将军认为现在楚国有能力对上，罗国和明国倾两国之力的进犯吗？”

    “没有。”舒振江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

    “是啊，楚国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现今的楚国明面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爱卿啊，福州世家贵族的叛乱，三公主的叛国，你认为这些都是没有关联的？”楚靖瑶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殿下，难道？”舒振江一脸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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