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夏川的恳求

想夏川居然会这样说。

    可想想看，他从过去到现在，都是这般隐忍和为她着想的。他也总是退让着。

    任由谁都不可能不感动。钟艾也是。

    然而，她是个有了想法一定会去做的人。

    现在已经在行走路上，她不打算回头。

    “之前。我记得和你说过了。既然决定去取回它，那么我就不会改变我的主意了。”

    这话让夏川紧紧看着她，道：“不，你可以改的。你是我为了我才去取回记忆了。我知道的。可现在我不要了。我不要你去拿回它。我们假装没有那个你，我们就这样生活下去！我想和你一辈子，不管是半个你还是完整的你。只要是你，我就要！求求你了！”

    夏川说得如此诚恳。以至于在旁边沉默的李钦泉都道：“钟艾你怎么想？”

    可钟艾看了李钦泉两眼后，道：“其实，阿川，我不完全是为了你去取记忆的。”

    夏川一愣，钟艾继续道：“我其实想了很久，我想变回过去的我自己，除了看清我的真心外，还因为训练的时候，我发现缺失的我自己无法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你明白么？”

    夏川觉得很心痛。但是他不想放弃。

    “你已经够强了。”

    钟艾道：“可，i总是问我爱不爱你。从这可见，我和你都感觉到了。过去那部分记忆，的确对我和你的关系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今后一生都要活在它的阴影之下，你愿意么？”

    夏川立刻道：“愿意！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完全愿意！”

    他近乎恳求地望着她，道：“我们已经有了个孩子了。我们已经是个家了。人生总是有很多选择会让人眼花缭乱，如果一一都去求答案，注定是没完没了的。不如就此停住，不要去深究，我们从现在开始，从眼前的这个家开始一切，这多好！也许我们一直没结婚成都是运气问题，我相信总有机会的。事实上后天我们就能去了！”

    钟艾有些动容。

    她迟疑起来。不过这时，李钦泉拉了一下她的手。

    见状，夏川立刻反抓住他的手，两个男人两双眼睛死死地望着对方，斗争的火花在之中迸射。

    可钟艾握住了夏川抓着李钦泉的手，稍稍用力，强迫他松开。

    那力道大得夏川手腕疼痛。

    “谢谢你，阿川，我很高兴你说这么多。我听了很感动。但是——”钟艾停了几秒，认真道：“我不想逃避下去了。不管你说什么，这次我不会停下脚步的。”

    夏川为这句话呆住了。看钟艾松开自己的手后，轻轻地绕了过去，夏川看着她，激动地道：

    “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总是忘记不了他？！是不是这次如果记起过去的事，你就嫁给他？！”

    “是。”

    钟艾的话让夏川傻在了原地，而这话连李钦泉都愣住。

    安静了许久，背对着夏川站着的钟艾回头看他一眼，皱着眉头道

    “这样你满意了吗？”

    夏川的嘴唇抖了抖，说不出一个字，而钟艾道：“我说过了，很感谢你，阿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有时候，你的想法非常幼稚。你的不成熟，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困扰。”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辩解的余地？

    夏川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二人渐行远去的背影，觉得整个世界都彻底地失去了。

    那种灰暗的情绪，让他感觉到绝望和无助。

    他大概明白，自己彻底输了。

    ***

    接下来的三天，夏川也不知道自己的魂去了哪里。唯一在照顾蛋宝宝的时候他还是个能思考的活物，剩的时间几乎是游魂一样。

    他也还是会带蛋宝宝去灵盟，尤其是书库，在那里，蛋宝宝玩它的躲猫猫，而夏川则是整日整日的发呆。

    事实上，钟艾离开的第三天，他又再次做梦了。

    高高的远远的白石子铺的山路蜿蜒而上天顶。

    他站在山脚不安地瞧着山顶，听着那里传来的锁链声无比地焦急。

    他徘徊着，最终决定要登上去。

    白色石子路到半山腰就中断了，不过此处有一个洞穴。洞穴之外是一扇牢固的铁门。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洞口捡到一本书。

    这是以很古朴的方式制作的书本，还是以线装订。

    打开看，很离奇地，这书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只有前三页有着三个标题。

    《大无相》

    这一面没有文字，只看见一只绚烂的天堂极乐鸟花在白色纸页之中，夏川摸了一下那页面上的花，这花即刻枯萎掉落，又变成了一片叶子。再摸，再枯萎，又变成了一朵另外的花。

    不管怎么摸怎么碰，这图上的东西都在枯萎和凋零。

    夏川觉得不吉利。但是某种情绪催使他继续。于是他再翻，看见了另外三个字，《梦机关》，再之后是《归星阁》

    可惜都没内容。到底在说什么？

    “大无相……梦机关……归星阁……”

    猛然间，夏川记起了什么。然而书本很快消失了。

    随后他梦醒了。

    醒来自然是将梦里好容易想起的又忘记了。

    只是夏川心知，不好的事从未曾放弃跟随他，从他总是做恶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