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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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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助力,而不是弱点。珊瑚,知道了么?”

    珊瑚愣愣的看着容熙宁,虽然她的面容上带着笑意,可珊瑚却觉得这样的容熙宁让她觉得好心疼,好心疼。

    “翁主……”

    “有舍才有得。”容熙宁再次打断珊瑚的话:“同样,父亲为了娘算计了我,而我同样也算计了娘。”

    珊瑚心下更加疼惜容熙宁:“老爷也是疼爱翁主的。”

    “那是自然。”容熙宁从未怀疑过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但是父亲对娘的感情却更加坚决,否则的话父亲也不会将自己推出去当成挡箭牌了。而容熙宁对于容郡王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对于郡王妃的心软感到有些失望。而这失望也恰到好处的被挽香得见,挽香会是娘亲最后是成为自己的弱点还是助力的关键。

    “翁主,不必难过。”珊瑚低着头,心思沉重。

    却不想听到容熙宁的轻笑,珊瑚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容熙宁的笑颜,不解。容熙宁莞尔一笑,解释道:“珊瑚,我不会难过。若是换成我是父亲,我也会这样做。只是娘的心软,才林如钻了空子,让父亲的计划失败。”

    珊瑚点点头,林如在容郡王府多年,也是郡王府的半个女主人,在郡王府的人脉也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被容熙宁软禁在自己院子里,她也有法子打听得到外面的消息。接着两个姨娘就挑拨了翁主和郡王妃的关系,翁主聪颖不受影响,可郡王妃今日的样子似乎对翁主真的有了愧疚之感,也不知是好是坏。

    “翁主,奴婢只怕看守林如的人会不会已经被收买了?”珊瑚突然想起林如若是被看管着,还有能力知道外面的消息,那么守卫就一定有问题了。

    容熙宁点点头,看向珊瑚的目光带着赞赏:“嗯。”

    “翁主,要不要换一批人?”

    “不用了。你难道忘了,我让云舒做的事。”容熙宁笑得高深莫测,珊瑚下意识后退几步。虽然翁主现在心情不悦,但是每每翁主露出这种笑意的时候总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儿的。

    而珊瑚在后退的时候也想起容熙宁曾经让云舒仔细过林如院子的动静,想必那时候已经有了别的人在监视那个守卫了。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林如了。珊瑚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翁主,前些日子你让铁衣卫打探的消息已经送过来了。”珊瑚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袖子里抽出一卷书信一样的东西。

    容熙宁从珊瑚手中抽出来,看了半响,却没有打开的动作。珊瑚不解:“翁主为何不打开看看?”

    “不必看了。与我猜测的,十有八九一样了。”容熙宁手指摩挲着那书信的封面,心思有些沉重。她让铁衣卫去查探的消息,都是她需要确定的前世的消息,那些消息确定的话,有很多事又是另一番定论。

    如今摸到这么厚的书信消息,不用看都知道内容一定非常之多。既然内容多,那么就符合了她的猜测。这书信也就没有看的必要了。

    珊瑚有些目瞪口的看着容熙宁,心中对于容熙宁的敬仰那就像是汹涌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翁主,你真是比神仙还厉害!这都能猜测到了!”

    容熙宁哑然失笑,珊瑚虽然是因为崇拜自己说的这些话,但这消息却是前世的一条条命!她不能不猜测,她不能不推敲,她不得不小心。就算她知道了许多消息,但当下的局势似乎比起前世来也不见得有多轻松。尤其是,永璋帝已经认定她给出的消息是真的,除了她容郡王府的护卫、铁衣卫,只怕还要加上永璋帝的暗卫会在容郡王府守着了。当今这个容郡王府,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插翅难飞了!

    “翁主!祁阳王来了!”

    云舒在门口传话,却来了个意外的人。

    容熙宁蹙眉,施厚锦?这个妖孽?他来容郡王府做什么?

    “他独自一人?”容熙宁走出门口,问。

    云舒立刻摇摇头:“除了祁阳王,还有个十分贵气的公子。看样子似乎是与王爷交好之人。”

    容熙宁眉头一蹙,与祁阳王交好的公子……会是谁?

    祁阳王今日前来容郡王府倒是十分随意的样子,只是简简单单的着了一件紫色的便装长袍。虽然只是便装长袍,那衣料却是一眼能见出有多难得的。袖口之处还有些浅浅淡淡的水墨纹路,发髻也是随意束起。那张妖孽众生的容颜上带着明媚妖冶的笑意,倚在椅子里,随意一坐,自然流露出的是百年贵族沉淀下来,深入骨髓的尊贵。

    而祁阳王身边的男子即便是在这样的衬托下,也未曾失去半分颜色。那青年男子衣着似乎同为贵族子弟,眉眼间的沉稳大气与祁阳王的邪肆慵懒却是截然不同的。男子看似随意的坐在祁阳王身边,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男子与祁阳王的气场却是有些相似的。总是不经意见流露出的尊贵和习以为常的优雅动作,真真是恨不得让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当容熙宁来请祁阳王之时,两人似乎正好说道她。祁阳王一见容熙宁过来,便嘴角一扬,露出个了然的笑意:“瞧着,翁主来了。”

    容熙宁只当没听到祁阳王的调侃,上前对着祁阳王请安:“宣宁参见王爷。”

    祁阳王玩味的看向容熙宁,又有意无意的看了男子一眼,对容熙宁说道:“免礼,今日我是来让你见一个人的。”

    容熙宁不知祁阳王此举为何,但是瞧着他妖孽一般的容颜上露出那种玩味的笑意,她总觉得这人心中的算盘太大,她每每都想逃开。

    “王爷实在是突然之举,宣宁倒不知道如何了。”容熙宁微微垂下眼帘,却已经将祁阳王身边的男子分析了半响。祁阳王此人性情古怪,似乎在五湖四海都有朋友,说是个闲散王爷,倒也可以带兵打仗。说是个位高权重的权臣,却又不常管朝中之事,甚至连门客都没有几个。此人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那双淡定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万物一样。说是干净,还不如说是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楚的纱。

    祁阳王似乎十分自来熟,对于容熙宁明显的推脱之词置若罔闻,只是微微挑眉,兴致高昂的看着容熙宁说道:“本王知道没什么东西是你不知道的。本王告诉你,他是谁。”

    容熙宁闻言,便光明正大的侧目看向那男子,眼中坦然的疑惑让祁阳王甚为满意。

    “淳于乐嘉。”

    祁阳王嘴角一勾,索性是往后一靠,满身慵懒的模样让容熙宁险些忽略了他方才说出来的名字。

    淳于乐嘉!眼前的人就是淳于乐嘉?乾安长公主的儿子,长信侯世子?祁阳王如此坦然的态度将长信侯世子介绍给自己认识,容熙宁反倒是一下没有摸清楚祁阳王的意思了。这人行事倒是真的让人捉摸不透,真不愧是古怪王爷。

    “世子爷。”容熙宁红唇轻启,倒是让淳于乐嘉有些羞赧。

    祁阳王大笑,只是那妖孽一般的容颜却显得更加夺目,竟然让一干丫鬟们都看痴了眼。他倒是十分享受这样的目光,对着容熙宁说道:“瞧瞧。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王爷这是在拿宣宁作乐?”容熙宁挑眉看向祁阳王,此人脸皮之厚她如今已经见识了。分明不过是见过一两次罢了,他却好似与自己十分亲昵一般。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眼中就全是她的不是了,他反而还是个无辜的。这就是美色当人,色令智昏。

    祁阳王强忍着笑意,睁着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甚是无辜的看向容熙宁,甚至凑近了几分,问道:“本王岂会是这种人。”

    容熙宁心中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是展颜一笑,若清冷梨花:“王爷能言巧辩,我当是自愧不如。王爷是何种人,也不是我能说的算。”

    “你这是和本王较劲儿了?”祁阳王一怔,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了:“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

    “多谢王爷。”容熙宁立刻就接了话:“王爷大人还有何见教?”

    祁阳王被容熙宁如此敏讯的反应惊着了,有些反应不及。随即又看向淳于乐嘉,说道:“皇上亲封的宣宁翁主可不是一般人。”

    “自然。”淳于乐嘉微微颌首,贵公子气质展现无遗。

    淳于乐嘉似乎早就知道容熙宁,对于容熙宁并未曾有那种十分好奇的打量目光。反而是容熙宁注意到了祁阳王此番前来竟然就只带了长信侯世子一人,连个随从都没带。

    “翁主,母亲听说了翁主的事,想见见翁主,这才让乐嘉前来叨扰翁主。”淳于乐嘉起身,微微降低了声音,很是体贴。

    但容熙宁却十分惊讶!乾安长公主是永璋帝的长姐,在永璋帝帝位稳定之时嫁给了长信侯淳于理,一直都在长信未曾回京。可淳于乐嘉的意思似乎是乾安长公主回到西京了?但是长公主要见她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得到乾安长公主的注意?这背后似乎隐藏这一个大秘密。

    容熙宁在短时间之内想到了这些相关的联系,但淳于乐嘉的话又将容熙宁方才的话全部都推翻。

    “翁主不必担忧。母亲的意思是若是翁主不愿相见,母亲是不会来到西京的。”淳于乐嘉的话就好像已经戳中了容熙宁方才心中所想,解释了容熙宁的一部分疑惑,却带来一个更大的谜团。

    “承蒙长公主厚爱,世子的意思宣宁明白了。”容熙宁点点头,不管怎样,长公主是一定要见的。虽然长公主说,她若是不相见,便不来西京。但是容熙宁却知道,不久之后永璋帝会颁布一道圣旨让乾安长公主回到西京,尊享荣华。而长信侯一家人也会前来西京住上一年半载。这位世子爷,也会成为继祁阳王和四殿下等人之后的一个人中之龙。

    淳于乐嘉似乎没有想到容熙宁竟然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甚至问都没有问过原因。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将这个疑问暗暗的隐藏了起来,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贵公子气派。对于容熙宁更加的礼貌有加。

    “走了。”祁阳王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带着一股子清香的味道凑近容熙宁,有些暧昧的说道:“你欠了本王一个情。”

    容熙宁不动神色的顿下身子,随即弯了弯腰:“恭送王爷。”

    “嗯哼……”

    祁阳王见容熙宁默不作声的样子,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两眼便于淳于乐嘉一同离开了容郡王府。反倒是容熙宁一直有些发愣的看着淳于乐嘉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翁主。”珊瑚上前扶住容熙宁。

    容熙宁看了珊瑚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去调查这个长信侯世子。还有,几位藩王的动作。”

    “是。”

    珊瑚行了礼,便小跑出去。云舒见珊瑚出来,便上前守在容熙宁身边。

    容熙宁的目光落在方才祁阳王坐着的椅子上,却不想在上面发现了一枚玉坠。容熙宁上前几步,将玉坠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她只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容熙宁只觉得这好像是个烫手山芋一样!

    这是祁阳王府独特的出行令!

    “看来,我真的欠了他一个人情……”只怕还是难得还了……容熙宁心中怔忪。

    云舒见到那个玉坠的时候也明显的震惊了,很显然。云舒是知道这东西的用处的,她心中也微微一动:“翁主,祁阳王府令。”

    “呵,真是个烫手山芋。”容熙宁苦笑,这可是个人情,却也让她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

    容熙宁本就是不想嫁入皇家,故此才对于秀女一事采取了如此极端的手段,让永璋帝封她为翁主。但祁阳王却好像已经将她的想法看穿,他留下这个能在祁阳王府自由出入的玉坠子是什么意思就是显而易见了。

    容熙宁叹了口气,那个妖孽王爷真是个总让人措手不及。

    “翁主,若是觉得这样不妥,翁主不妨退还给王爷。”云舒心生一计:“四殿下……”

    “云舒。”容熙宁低声喝斥:“不得多嘴!”

    云舒自知失言,被容熙宁呵斥之后倒也没有什么不悦,低头不语。容熙宁却觉得方才云舒的话好似惊雷一样敲在了自己心上。这件事是祁阳王和她之间的事,若是再让帝宗玦掺和进来就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了。

    “记住,这件事不能给任何人说,否则的话就算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也会重罚你。”容熙宁转过头严厉的对云舒说道。

    “是,奴婢记下了。”

    容熙宁见云舒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觉得有些失望,询问道:“你难道以为别人随意同你说几句好话,你就觉得可以信任对方了么!”

    容熙宁的话很是严厉,也让云舒听出了容熙宁对她的失望。云舒一下无措的看着容熙宁想要解释什么:“翁主,奴婢……”

    “我不想听。”容熙宁转过身去:“去暗室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之后便也不管云舒直径走了出去。云舒有些愣神的看着容熙宁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阵苦涩。她方才的确是越矩了。

    容熙宁独自一人往琉璃水榭走去,中途却是遇见了正要出府的容嘉文。

    “哥哥?此刻出门可是有什么要事?”当下已经是午时,正午的时候恰逢最热的时候,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一般也不会出门。且容嘉文的衣着也是轻装简行的样子。

    容嘉文一愣,随即笑道:“我去平远将军府。熙儿可要同行?”

    “季将军?”容熙宁反问。

    “今日闻典说去平远将军府上一聚,我这便过去。”容嘉文从容的笑笑,看着容熙宁的目光素来都是温和些:“熙儿见过了闻典,今日不妨与哥哥一同去一趟平远将军府。”

    容熙宁点点头:“若是哥哥不嫌弃熙儿是个小尾巴,自然也可。”

    “珊玉,把马车备好。”容嘉文头也不回的带着容熙宁往前走去,珊玉点点头,弓着身子就退了下去。

    “方才是有事了?”容熙宁侧目看向容嘉文,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哥哥有事。”

    容嘉文诧异的瞧了容熙宁一眼,直觉那一眼像是看到了心里:“你倒是越发仔细了。”

    “若是不仔细,以后的路就是一步一个陷阱。想着活命,想着哥哥,我怎么能不仔细?”容熙宁娇俏一笑,看似无意的模样却是内有乾坤。

    “你说,我才将是什么事?”容嘉文好笑的看着容熙宁,他方才说的可是去平远将军府去吃酒,这小事。

    容熙宁却话锋一转将刚刚祁阳王来过的事告诉了容嘉文,还没等容嘉文惊讶的时候,容熙宁便又说道:“哥哥可知道方才王爷带了谁过来?”

    “一个男子?”容嘉文倒是听说了祁阳王来郡王府寻自己妹妹的事,似乎带了人来。

    容熙宁清浅一笑,眉眼中带着些些冷意:“长信侯世子。”

    “什么!”容嘉文大惊!藩王不得传召不能擅自入京,世子自然也是如此。长信侯世子竟然大大方方就来了他容郡王府,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若是让人发现了,这岂不是要给郡王府扣上一个勾结藩王的帽子!

    容熙宁伸手搭在容嘉文手臂上,从容不迫:“哥哥不必担心。长信侯世子可是祁阳王带来的人,若是有什么的话,这顶帽子怎么也扣不到容郡王府的头上。”

    容嘉文狐疑的看着容熙宁:“这可不是玩笑。”

    “哥哥!”容熙宁神色严肃:“我以我的性命担保。这件事绝对不会牵扯到容郡王府。长信侯世子前来,乃是奉了他母亲乾安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要见我,不日便会请旨入京。”

    容熙宁一个又一个的消息让容嘉文有些反应不及,愣着一张脸看着容熙宁,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被定在原地。

    乾安长公主入京?这嫁出去的皇女若是要入京,只怕是要得到王公大臣的反对吧!嫁出去的长公主就算是皇家血脉却也是已为人妇。生下的长信侯的长子嫡子,入京来,难道是来探望永璋帝吗!还是说长信侯甘愿让自己如此有利的原配妻子来西京做人质?以表忠心?

    容嘉文的种种推测都在下一瞬被他自己推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且先不说长信侯手中掌握这大量的良田,还有极其丰富的通商,这些都是乾安长公主带来的利益。长信侯本身就是一个十分钟情的人,深爱着乾安长公主,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让长公主来西京以身犯险呢?

    “长公主远在长信,怎么会知道?”容嘉文有些不解,长公主多年未曾踏足西京,又怎么会知道熙儿?

    容熙宁冷哼一声,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造成的后果:“皇上封我为翁主的玉牒早就已经下达,长公主作为皇上长姐,又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容郡王府如此敏感的身份受到的关注当然不会少。哥哥怎么忘了你也是有军衔在身的人,如今已经是大雍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了。如此丰厚的家底,会有人不觊觎吗?这个人是谁?你还是我?又或者是那深宫内院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一宫主位们?”

    容嘉文一愣,没有想到容熙宁竟然如此尖锐的将问题指了出来。他一直以为容熙宁身在后院并不知这些肮脏龌龊,玩弄权势之事,却不想容熙宁却将这些东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比他这个当朝将军更清楚。

    “哥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大殿下归来途中被人行刺?难道你不知道四位殿下的斗争早就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难道哥哥不知道这一次选秀就是皇上想要为他的儿子们选择筹码的一次交易?难道这些东西哥哥都看不到听不到?林如费尽苦心让我失去父亲的宠爱让容芜代替我这个容郡王府嫡长女的荣宠,难道不是因为想要接着容郡王府的势力给容芜选择一门好亲事?两个姨娘被林如设计来挑拨我和母亲的关系,而我却是父亲手中维护母亲的棋子!难道!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么!”

    容熙宁一步步紧逼,那双幽深瞳眸中的冷冽和决然让容嘉文觉得她刚刚说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剜心。

    “哥哥,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容熙宁忽然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容嘉文:“你建立铁衣卫的初心是什么?”

    容嘉文被容熙宁如此迅速的逼问问的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用心去做那些事了。刻意看不到处在漩涡旁边的容郡王府有多危险,刻意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淡化,刻意把事情全部都当成粉饰太平的样子,刻意忽略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就当容熙宁咬牙切齿的,一句一句的将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像当头棒喝,他的忽略全部都变成了惊雷。炸在耳边,也炸在眼前,让他无法逃避。

    “我今日有些乏困了,哥哥还是独自去平远将军府吧。”容熙宁见容嘉文有些愣神,便与他擦肩而过。但容嘉文却能感受到容熙宁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和冷漠。

    一直到珊玉过来备报马车已经备好的时候容嘉文方才回过神来。

    “不用备马车了。”容嘉文有些失神的摆摆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少爷?”珊玉不解,方才容嘉文还与大小姐谈笑风生,却不知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心神不宁。

    “去马厩牵马。”容嘉文收了方才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态,大步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珊玉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紧紧跟着容嘉文。两人在马厩牵了马之后就抄了小路往平远将军府奔去。容嘉文一路策马狂奔,心头还在为方才容熙宁的话感到震撼无比。他从来未曾想过这些东西,他下意识忽略的东西都被他从小就呵护的妹妹给担了起来。他不是说好要保护她的么?真是个失败的哥哥!

    “吁!”

    早早就见到了在门口等着的闻典和季昌文,容嘉文便纵身下马,来到两人面前:“久等。”

    “无妨无妨,我娘子已经做好饭菜在饭厅等着了。”季昌文憨憨一笑,很朴实敦厚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是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

    “你今日到是来得迟。”闻典抬抬眼,扫了容嘉文一眼。

    容嘉文苦笑,低声说道:“今日我遭遇了大事故。”

    “怎么了?”

    “出了啥事儿?”

    闻典和季昌文原本想要迈入大门的步子顿了下来,同时回头转身问道。

    “进去说吧。”

    容嘉文反而是三个人当中第一个迈步进去的人,留得闻典和季昌文两人落在后面面面相觑。

    “走吧。”

    闻典拍拍季昌文的肩,颇为无奈的说道。

    容嘉文早就已经对平远将军府熟门熟路,早早到了饭厅,刚刚坐下的时候闻典和季昌文就到了饭厅。

    “你小子有什么事,还要忸怩?”季昌文虽然是个粗汉子,但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更是知道容嘉文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日他如此之大的反应想想就应该是大事了。

    容嘉文看了季昌文一眼,满脸都是无奈,拿起酒壶就狠狠的灌了一口。良久之后才说道:“我不是个好大哥。”

    季昌文和闻典皆为一愣,容嘉文是三人当中最小的,自然不会是说的他们三人。那么就是他家中的妹妹了……

    闻典是与容熙宁有些熟识的,也是接触的比较多的人。容熙宁与容嘉文的关系似乎是极好的,但是今日容嘉文的态度却让他觉得十分惊讶。他未曾想到容嘉文竟然会说道这事儿。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的服侍。”季昌文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

    容嘉文见两个结拜兄都如此迁就自己,更加觉得容熙宁方才那番话除了当头棒喝还有那隐匿的委屈。两位结拜兄如此迁就自己,自己得见都觉得如此暖心。而他却将那些极为凶险的事全部都留给了那么单薄的一个女子,她甚至尚未及笄。容嘉文一想到容熙宁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必然是委屈的,如此便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大哥。

    “老三,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昌文是老大哥,他开口询问容嘉文,容嘉文自然也不会不说。

    容嘉文沉吟半响,说道:“我原以为我不做那些事,就不会把容郡王府牵扯到皇权争斗之中。却不想这些事哪怕是我不去做,也是不可避免的。如今谁也没办法置身事外,我却把这么凶险之事统统忽略,留给熙儿一个弱女子独自承担。”

    容嘉文这么一说,季昌文可能不甚明白。但是身为第一军师的闻典却是一下子就知道当中的意思了。只是他有些不同意的是,容熙宁并非是弱女子。闻典对于容嘉文放手不理的方式确实颇有微词,但是这若不是容熙宁让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对容熙宁的愧疚只怕会更加浓厚。而他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了,便是好的。

    “如今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不是好的么?”闻典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神色便是轻松了不少。独自饮酒,模样很是惬意。

    容嘉文却是当局者迷:“熙儿一介女子,做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的放手不理。”

    季昌文在容嘉文的这句话中也猜到了大概是什么事。他是知道铁衣卫的存在,闻典也曾经告诉过他,老三家的妹妹是个奇女子,文韬武略皆通。而如今容嘉文的话中就是后悔了。后悔自己不理世事,逃避的心态让容熙宁受了委屈,也承担了太大风险。

    “我当是什么事。”季昌文哈哈一笑,豪爽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道:“既然她还愿意与你说这些事,就证明她心中还不是对你十分失望。更有深意的是,小姑娘希望你能担起肩上的责任。兄妹一起,并肩作战。”

    季昌文的话就好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让容嘉文陡然大悟,他有些惊喜的看向闻典,闻典耸耸肩,摊手,一副无谓的样子,却是说出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塞翁失马啊。”

    是啊!

    容嘉文当真是暗骂自己是个傻的!方才容熙宁的话根本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就算是有,也是气自己的可以逃避。

    “翁主是个奇人。她不是弱女子,她心中有大湖,乃至天下。”闻典毫不忌讳的在两人面前说道。

    季昌文一愣,他和闻典相识多年,从来未曾听到过闻典夸人,更不要说是女子了。如今竟然是在自己面前夸了那个久闻其名的宣宁翁主?季昌文顿时对于容熙宁的好奇心就被闻典吊得老高。以至于后来见到容熙宁的时候,有些惊为天人的感觉。

    容嘉文也是一愣,他从来不知道容熙宁在闻典心中竟然有如此之高的评价。他一怔,随即说道:“二哥,你说的是熙儿?”

    “不然呢?你还有第二个被封为宣宁翁主的妹妹么?”闻典好笑的看着容嘉文,他此刻的样子就像个傻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胜败尽在手中的镇远将军。

    容嘉文嘿嘿一笑,想到的却是方才闻典的那句话:塞翁失马。纵然是他觉得愧对容熙宁,却也知道当下之际,她不会是一直一个人。他会做到季大哥说的,兄妹一起,并肩作战。

    季昌文和闻典对视一眼,这小子素来都是沉着稳重,今日若不是有幸得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还以为他此生就此稳稳妥妥的过下去了。今日之事倒是也发现了他也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就算是幼年之时就上过战场,却也还是个会为了妹妹的话而惊慌失措的凡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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